第367章366：三者争锋
这人竟是悟了。
果然惊才绝艳。
想是大起大落，大悲大喜之下，这人心境有变，堪破了执妄，这下真就是一步登天了。
“好，好啊！”
李暮蝉颔首，赞许，同时也在惊叹。
这人才堪堪二十余岁，竟于一念之间登峰造极，着实不负天骄之名。
“二位莫要让我失望啊。”
他再一次开口。
“起剑吧！”
李暮蝉没有说话，但眼中却泛起淡淡的倦意。
苍茫人间仿佛只剩下这一道黑色的身影。
所谓手中无剑，心中也无剑，如今天地万物在谢晓峰手中皆可为剑，连这飞霜寒雪亦是一口天下无双的顶峰之剑。
因为谢晓峰如今一招尽出，已无余力，他若朝对方出剑，此人必死无疑。
天人合一。
不知是否错觉，这剑鸣竟好像夹杂着一丝喜悦，还有激动，以及杀气与战意。
只见谢晓峰凌空一刺，适才那数十柄随其登上绝顶的剑器，悄然融风化雪，隐没不见。
那一口似刀非刀，似剑非剑的无锋之剑，如今剑锋指地，正缓缓离地而起，如被一根无形丝线牵引，停于半空，急旋不止。
“唔……来也！”
燕十三虽已止步，身影却在模糊，风雪如幕，渐渐将其淹没。
他们从始至终都没动过。
但尽管肉眼难辨，李暮蝉还是能感受到燕十三与谢晓峰的所在。
绝顶之上，天地万物顷刻似已远去，不见山河，不见草木，也看不到绿水湖，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了。
夺命十五剑。
无论前方是敌是友。
李暮蝉就在面前，他岂能不动。
握剑。
这一剑，连李暮蝉也少见的动容，失声道：“好剑。”
这一剑非比寻常，乃三者争锋，谁先出剑，对谁出剑，都至关重要。
匪夷所思的是，他人已迈步，然原地竟还有属于他的身形轮廓，任凭飞雪挤进，始终难以填满。
李暮蝉眼中凝神，但见茫茫雪幕中猝然飞出数十柄残剑、断剑、宝剑、名剑，每一柄都在绽放锋芒，每一柄都非同凡响，汇聚之下，宛如浩荡洪流，在惊天动地的颤鸣中朝他倾泻而来。
他已拔剑。
“起剑。”
神锋出鞘，缓缓带出一声清越入耳的长鸣。
燕十三的声音猝然响起，像是融于风中，散于雪中，又好像是从天地尽头传来。
他右手出招，左手也没闲着，捻指一勾，指缝间忽见多出一绺白发，绷紧如弦，其上剑意吞吐，缠指一绕，这便迎上了燕十三的剑。
他若是输了，对许多人而言将会是灭顶之灾。
在生命终结前的一刻，只要还有一口气，他就永远是不败的李暮蝉。
但李暮蝉还没动，或有招架之力，或有应对之功，又或许这人会胜。
脸上露出一抹就连李暮蝉也从未见过的笑容。
蓦然，长风掠过，飞雪飘过，一绺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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